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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贵族圈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傅氏集团花花公子傅司衡的舔狗。
为了舔他,我几乎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甚至在年度财经会议时,递交的年度审计报告里,还出现了一处严重的漏洞,成为了全公司的笑柄。
没有人知道,那一处漏洞是我故意留的。
嘲笑声像潮水一样迎面扑来:“哟,苏知夏以前不是‘最年轻的金牌CPA’吗?
怎么现在还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还不是为了傅氏集团的那个二公子?
整天陪着傅司衡吃饭喝酒夜不归宿,恋爱到脑子都丢干净了!”
“听说啊她现在连工作都不好好作了,成天就围着傅司衡转,跟着人家参加私人聚会,差点把自己身体都给赔进去……小声点,会被她听到的。”
我目不斜视地从那群议论的员工面前走过,昂首挺胸地向傅司衡的办公室走去。
在敲响傅司衡办公室的大门时,我脑子里响起的,是昨天傅司衡在酒吧包厢里的讥讽:“像她们那种女人,拼命地考CPA进大公司,不就是为了嫁给我们这种高富帅?”
“我现在不就是在帮她们提前实现目标吗?
可是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居然想要跳楼!”
“妈的!
真当老子没了她不行啊!
老子身边缺舔狗吗?
你瞧,现在不就有个苏知夏玩命地舔老子吗?”
张扬刺耳的笑声回荡在包厢里。
我恨得牙齿都几乎咬碎。
即便如此,在推门进去的时候,我仍旧挂着一脸谄媚的微笑,躬身走进包厢,笑道:“傅少,我来陪您喝酒了。”
我跪在傅司衡的面前给他倒酒,在所有人以为我在跪舔他们的时候,我已经偷偷地将窃听器放在了傅司衡的口袋里。
傅司衡,真正杀人的刀,是从来不会轻易出鞘的。
若出鞘。
必会饮血而归。
——————“苏知夏现在已经成了业界‘笑柄’,留她在身边,恐怕已经对霍氏没有什么用了吧?”
傅司衡的狐朋狗友,在他身边压低着声音,如此说着。
傅司衡非但不以为意,反而得意地笑了起来:“你懂什么?
她成为‘笑柄’,正是我筹划的结果。
我只是跟他说,只要她愿意给我做假账,偷税漏税,并且抬高公司估值,我就让她成为傅氏集团未来女主人。”
“可是……这是违法的啊!
她她愿意做吗?”
傅司衡笑得更加猖狂,他像逗狗似的,向站在角落的我招招手:“苏知夏,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粲然一笑:“当然了,您可是傅少啊!
整个A城多少姑娘想要嫁给您啊!
您愿意娶我,我都快高兴疯了!”
“可是想要嫁给我,得为我做些事情才行,那我说什么你都愿意帮我去做吗?”
“当然,能帮傅少做事可是我的荣幸啊!”
傅司衡大笑。
得意忘形之下,根本没有听出我语气里潜藏的冷意。
“看见没有,”他得意地向朋友炫耀着,“她现在听话得像条狗,到时候假账一做完,我就让人匿名举报,把她送进去,关上一辈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沦为全城笑柄后,舔狗财务杀疯了傅司衡苏知夏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A市贵族圈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傅氏集团花花公子傅司衡的舔狗。
为了舔他,我几乎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甚至在年度财经会议时,递交的年度审计报告里,还出现了一处严重的漏洞,成为了全公司的笑柄。
没有人知道,那一处漏洞是我故意留的。
嘲笑声像潮水一样迎面扑来:“哟,苏知夏以前不是‘最年轻的金牌CPA’吗?
怎么现在还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还不是为了傅氏集团的那个二公子?
整天陪着傅司衡吃饭喝酒夜不归宿,恋爱到脑子都丢干净了!”
“听说啊她现在连工作都不好好作了,成天就围着傅司衡转,跟着人家参加私人聚会,差点把自己身体都给赔进去……小声点,会被她听到的。”
我目不斜视地从那群议论的员工面前走过,昂首挺胸地向傅司衡的办公室走去。
在敲响傅司衡办公室的大门时,我脑子里响起的,是昨天傅司衡在酒吧包厢里的讥讽:“像她们那种女人,拼命地考CPA进大公司,不就是为了嫁给我们这种高富帅?”
“我现在不就是在帮她们提前实现目标吗?
可是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居然想要跳楼!”
“妈的!
真当老子没了她不行啊!
老子身边缺舔狗吗?
你瞧,现在不就有个苏知夏玩命地舔老子吗?”
张扬刺耳的笑声回荡在包厢里。
我恨得牙齿都几乎咬碎。
即便如此,在推门进去的时候,我仍旧挂着一脸谄媚的微笑,躬身走进包厢,笑道:“傅少,我来陪您喝酒了。”
我跪在傅司衡的面前给他倒酒,在所有人以为我在跪舔他们的时候,我已经偷偷地将窃听器放在了傅司衡的口袋里。
傅司衡,真正杀人的刀,是从来不会轻易出鞘的。
若出鞘。
必会饮血而归。
——————“苏知夏现在已经成了业界‘笑柄’,留她在身边,恐怕已经对霍氏没有什么用了吧?”
傅司衡的狐朋狗友,在他身边压低着声音,如此说着。
傅司衡非但不以为意,反而得意地笑了起来:“你懂什么?
她成为‘笑柄’,正是我筹划的结果。
我只是跟他说,只要她愿意给我做假账,偷税漏税,并且抬高公司估值,我就让她成为傅氏集团未来女主人。”
“可是……这是违法的啊!
她她愿意做吗?”
傅司衡笑得更加猖狂,他像逗狗似的,向站在角落的我招招手:“苏知夏,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粲然一笑:“当然了,您可是傅少啊!
整个A城多少姑娘想要嫁给您啊!
您愿意娶我,我都快高兴疯了!”
“可是想要嫁给我,得为我做些事情才行,那我说什么你都愿意帮我去做吗?”
“当然,能帮傅少做事可是我的荣幸啊!”
傅司衡大笑。
得意忘形之下,根本没有听出我语气里潜藏的冷意。
“看见没有,”他得意地向朋友炫耀着,“她现在听话得像条狗,到时候假账一做完,我就让人匿名举报,把她送进去,关上一辈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压得极低。
可是他不知道,我天生感知敏锐,连微表情都能轻易分辨读取的天赋型超敏者。
这份能力,更是让我一度成为被机构研究的高功能孤独症患者。
如果不是我的姐姐,我不仅无法从研究机构中逃离出来,更无法像如今这样,如常人一般,生活在人群中。
可惜这一切,我的姐姐再也看不到了。
一年前,她从会计事务所的窗户一跃而下。
鲜血正好溅在楼下的傅司衡身上——他是姐姐最后见过的人。
可是现在……傅司衡还在享尽人间的纸醉金迷,我的姐姐……不过没有关系。
我抬手看着手腕上的微型电脑,上面显示着我一路走来,在私人会所里安装的所有监控录像和窃听设备。
它们正在红灯的闪烁下,悄无声息运作着。
傅司衡。
好好珍惜最后几天的好日子吧。
我保证,你很快就会用最惨烈的方式,从云端上摔下来。
尸骨无存。
我的姐姐苏知云,曾经事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也是我唯一的依靠。
她曾经是会计事务所里最优秀的天才会计师。
也是这个世上对我最温柔的人。
在我被父母亲手送进研究所,当作实验品被电击得生不如死的时候。
是她拼了命将我从研究所里救了出来,拉着我的手,带一步一步走进这个复杂的人类社会。
“夏夏,你不是怪物,你只是有一身更擅长发现世界真相的天赋。”
可是我这一身的天赋。
却不能救下我的姐姐。
那年秋天,她从会计事务所的窗户里翻身而下,跌落在一片人潮涌动的写字楼广场,漂亮的脸蛋摔得粉碎。
就连眼珠子都滚落了在了我的脚边。
我亲眼看到她的身体坠地时抽搐了一下,仿佛还有意识。
可是就在所有人尖叫着惊慌逃窜的是时候,傅司衡只是厌恶地看了眼地上的姐姐,戴好墨镜后,就头也不回地钻进了他的迈巴赫,扬长而去了。
那时的我跪在她的身边,手指颤抖地抚着她还残有余温的脸,满手鲜血。
被困于孤独世界的我,从来都无法理解“死亡”的意义。
甚至连情绪都不知道该如何波动。
我呆呆地重复着她的名字,直到那种伤痛,成为了具象。
急救人员给她盖上白布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我捡起来的时候,上面正好是未发出的草稿邮件页面,落款的地方写着一句话:傅司衡用视频威胁我,为了我的妹妹,我没有办法反抗,如果有人捡到这部手机,就证明我已经出事,请帮我将这封邮件发给有关部门,这里的证据会让他们详查傅氏集团……邮件没有来得及打完,这封信也没有来得及发出。
甚至当我开始寻找姐姐死亡的真相时,这所有的一切就已经被人远程清空。
她的电脑消失不见,就连所有的纸质文档,也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吞噬了个干净。
姐姐的案子,最终以“自杀身亡”判结。
我不信。
疯了一样地四处寻找证据,甚至想通过查阅姐姐出事当天的监控来获得些许蛛丝马迹。
然而无论何处,我得到的答案都只有一个:“抱歉,那天摄像头正在维修,我们没有能够拍到。”
崩溃和绝望的感觉将我包裹。
我疯了一样不眠不休地寻找着。
可是所有有关于姐姐的一切,就像是被人为抹除了一般。
仿佛这个世上除了我,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记得她曾经的存在。
“夏夏,你是被天使眷顾过的人,所以才能够感知到常人无法感知的东西。”
姐姐用这句话帮我找回了正常的人生。
而我。
将用这句话,帮姐姐找回属于她的公道。
于是从那天起,我就彻底改变了。
我将自己包装成了一个对豪门二代充满幻想的小女人,主动靠近傅司衡。
他根本就没有认出我。
哪怕我穿着姐姐生前的衣服,戴着她生前的首饰,他都没有任何的印象。
高高在上的他,似乎永远都不会记住,我们这种所谓“可有可无”的人。
更不会记得,他曾经逼死过一个女人。
所以当他发现我如痴如狂地爱恋着他,又具有他想要的会计技能什么事情又愿意为他做的时候。
他几乎确定,我就是他最好的猎物。
所以他一反最初的常态,大度地允准我围绕在他的身边团团转。
而他则像是在逗弄一条狗一样,享受着我对他的痴迷。
“苏知夏,你是我养过最好的一条狗。”
他捏起我的下巴,逼我抬头仰视他。
我讨好地舔着他的指尖,眼神迷离地望着他。
傅司衡。
你可能不知道。
好狗。
是会咬人的。
从成为傅司衡身边的专属财务顾问那天起。
我就开始变成了那个“看不清大局拎不清的恋爱脑为了个男人连命都能不要”的小女人。
曾经那个做事严谨绝对零失误的金牌CPA苏知夏,如今堕落成了整天昏头,满脑子如痴如狂爱恋着傅司衡的笨蛋美人。
在部门群里故意发错文件审计底稿留错格式,甚至在开会的时候,不分场合地关心傅司衡,气得公司股东当面拍桌职责。
甚至客户的对账进度财务数据,都被我“莫名其妙”地弄丢了。
气得小组的成员在茶水间里直接对我开骂:“苏知夏那个女人就靠那张脸撑着吧!
要不是爬上了傅总的床,就凭她最近的这些操作,还能在集团里待?”
“这种事谁不知道啊!
每天夜里涂着烈焰红唇,穿着后妈裙去到傅总办公室这种事,谁不知道啊!
我们辛辛苦苦地工作,朝九晚五的,哪比得上有的人两腿一张,连打卡都不用了。”
“听说前两天她还跟傅总一起飞了趟法国呢!
回来满身的行头,啧啧,光一件就够我们工作十年了!
真是风光!
可惜了,这种事情我们都做不出来,不然啊好事哪轮得到她啊!”
“小声点,没准人家那天就真成傅总夫人了呢!”
明目张胆的嘲笑声响了起来。
像是在笑话我的痴心妄想。
我勾唇轻笑。
指“嫁给傅司衡当老婆”么?
那确实是痴心妄想。
毕竟这些看上去马虎的事情,可全是傅司衡指使我干的。
他对我说,他不希望别人看到我的聪明,这样影响他金屋藏娇。
可实际上在暗地里,他指使我修改账目制定阴阳合同挪用公款偷税漏税……那时的他从身后将我搂抱住,温声诱哄:“知夏,你看现在多好啊,我们有只属于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了。”
我冷冷地望着外面浓稠的夜幕。
唇角的冷笑怎么都压不下去。
这个蠢货,竟然会以为我看不出来,他是在给我下套。
一旦这些以万亿计算的项目遭遇爆雷,我注定就是被他推出去顶罪的那个。
而他,则美美地将一切推到我身上后,仍旧可以去其他的地方逍遥自在。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我倚靠在傅司衡的怀里,看着外面的灯红酒绿。
深深的笑意凝结在了眼底。
傅司衡啊,我要的东西从来就不是这些啊。
我要的从来只有一样——那就是你的命啊!
无论如何,得益于在傅司衡身边的缘故,我也成功拿到了对于我来说至关重要的东西——傅司衡的指纹和声纹。
之前为了寻找证据,我黑进了集团公司的系统。
并且在系统中,找到了一个未被标明,隐藏在傅氏集团大厦内部的秘密档案处。
那里的系统是独立于整个集团系统的,只有傅司衡的指纹和声纹才能够打开。
那里隐藏着傅氏集团最黑暗最见不得人的秘密。
当然。
在寻找这个档案室的过程中,我还有了意外的收获。
在独立系统最深处的位置,我找到了一个隐秘的文件夹。
那些曾经被人清除过的证据录音视频文档等等,全部都在这里。
当我颤抖着手,打开那个唯一用乱码命名的文件夹时,里面弹出的视频里,是姐姐在地下停车场里仓皇奔逃的模样。
她跌跌撞撞,浑身上下都是青紫色的痕迹,衣服头发凌乱到了不行。
直到一辆迈巴赫闯入镜头,笔直地向姐姐冲去……迈巴赫在距离姐姐只有三公分的位置停了下来。
即便如此。
极致的恐慌仍旧让姐姐跌坐在了地上。
她死死地捂住身上已经被撕裂的衣物,仰望着刚刚从迈巴赫上走下来的男人,浑身颤抖得不成样子。
“别动我的妹妹,求你了。”
即便此时的监控没有拍到正脸,但我已经能够从那个背影里认出,这个男人就是傅司衡。
姐姐苦苦哀求着,余光却在搜寻着监控摄像头的痕迹。
她一点点地抱着傅司衡的腿哀求着,一点点地挪动着,直到傅司衡的脸完全暴露在了监控之下。
透过那层朦胧的摄像头。
姐姐哀求却又坚定的目光,好像在对视频后的我说——这是证据,夏夏,抓住他。
但是下一秒,傅司衡就一脚狠狠踢在了姐姐的身上。
姐姐身体撞在墙上,口吐鲜血。
“苏知云,你不是总是自诩清高吗?
怎么现在成了这副鬼样子?”
“真以为名字里带了个云字,就当自己是什么洁白无暇的仙女了?
你刚刚那些视频可都落在了我的手里,只有我动动手指,你就会彻底的身败名裂!”
“苏知云,我让你来到我身边是看得起你,你如果不肯给我做出我需要的账目,你刚刚遭遇的那些事情,我觉得,让你的妹妹再经历一次,也是不错的。”
“不求求你,不要……”姐姐疯狂地摇着头,声音含混,动作剧烈。
这样的场景让傅司衡更加的得意,他冷笑地站起来,享受地看着姐姐跪在地上,额头紧贴在地面,浑身哆嗦地对他说:“只要你放过我妹妹,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傅司衡终于笑了起来。
他像逗狗一样拍了拍姐姐的脸:“对嘛,这才是乖嘛。”
转身离开的时候,一直在一旁紧张不已的跟班抢步追了上来:“傅总,我们只知道她有个妹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除此之外的信息就再也查不到了,万一……”傅司衡冷笑一声,满脸的轻蔑:“不就是个小丫头吗?
看你们那群没出息的样子!
只是个查不到身份的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好怕的?”
“区区一个没钱没权没身世的丫头而已,你还以为她能翻起什么大浪?”
那天夜里,我将视频翻来覆去看了十多遍。
从姐姐的逃窜到傅司衡离开前最后一秒的定格。
我捕捉着画面里每一个能够感知到的蛛丝马迹。
直到浑身僵硬得无法动弹,连手指都仿佛失去了知觉。
高功能孤独症者,从来就是被困在一个名为孤独的丛林里独自游荡的。
那一片寂静的森林里,我感受不到情绪存在的痕迹。
可是那天夜里。
我却感受到了无边的夜色,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样,吞没着我的丛林。
将我深深地困在那个世界里,连呼吸都困难。
我蜷缩在沙发上,用力抵抗胸腔里那仿佛针扎一样的疼痛。
尖锐的疼让每一次的呼吸都格外的痛苦。
喘息悲鸣。
潮水从我的眼角溢了出来。
姐姐不是自杀。
她是为了保护我,一步一步被人要挟威逼着走向死亡的边缘。
不。
她比我想象的还要胆大一点。
她用生命为我留下了那么多的证据,她从来就没有想过任凭他们的摆布,而是——想要同归于尽。
可是姐姐……已经有了计划的你,又为什么要从那栋高楼上一跃而下呢?
电话响了。
猝然打断了一切思绪。
“滚到会所来,来晚一分钟,脱一件衣服。”
居高临下的样子,仿佛真的在训一条狗。
沉寂片刻,任凭潮水褪去后,我才静默地站起了身,穿上傅司衡最爱的性感小短裙,画上妖艳的妆容,踩上高跟鞋走了出去。
入职傅氏集团的时候,我所有的入职档案都是伪造的。
所以傅司衡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曾经带过的那所研究院教会了我什么。
人间不是人间。
是弱肉强食的丛林。
猎食者捕杀猎物最好的办法,就是悄悄地潜伏在猎物的身边,然后在猎物最放松的时候——咬断它的脖颈。
“傅少,你的小狗还是迟到了。”
推门而入的时候,傅司衡的狐朋狗友爆发出戏谑的笑声。
傅司衡似笑非笑地坐在主位上,向我招着手:“过来。”
我顺从地过去,却被他一把抓住了头发:“长脾气了?
现在竟然敢不听我的话了?”
即便面对这样的侮辱,我还是谄媚不已地笑着:“傅少都是我不好,是我迟到了,可是我也是为了你,为了傅氏后天的发布会……”果然提到那场最重要的发布会,傅司衡果然平缓了下来。
那是傅司衡即将提出的全新的开发项目,据各大投行估计,如果这场项目能够让在场的人满意,恐怕将为傅氏集团创造出近万亿的收入!
所以傅司衡对此格外看重。
甚至在周围人起哄说要因为迟到拖我衣服时候,他都出乎意料地制止了。
“衣服可以不脱,苏知夏,但惩罚不能少,只要你把桌上所有的酒都喝了,我就原谅你。”
“毕竟,我可舍不得让自己未来的老婆受苦。”
傅司衡调笑着询问的话语还没有开口,我就已经抢先一步夺过了桌上的酒杯,一杯一杯接一杯地灌了下去。
不仅他的朋友,就连他自己都被我这种不要命的喝法给惊呆了。
眼看桌上的酒已经喝了大半,傅司衡终于看不下去了。
他一把将我拽倒,紧接着,一巴掌就抡到了我的脸上。
“苏知夏!
你就这么贱吗?
说让你喝你还真就这么玩命地喝起来了?!”
我睁开被究竟迷蒙过的双眼,从嘴角牵扯出一抹天真无邪的笑容:“可是傅少,是你让我喝的啊?
只要是你说的话,我都愿意无条件地去执行。”
傅司衡的瞳孔微不可察地振颤了一下。
他愣了愣,最终还是隐忍着问出了一句话:“为什么?
苏知夏,你就贱到这种程度?
非要这么像狗一样舔着我?”
我摇了摇头,仰脸时,却笑得更加灿烂:“因为我爱你啊,司衡,我真的很爱很爱你啊。”
于是傅司衡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他犹豫了半天,忽然将我推了开来。
又顺手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到了我的身上:“快滚。”
“我不想再见到你!
真是让人扫兴!”
在他的朋友将我即将送出门的时候,傅司衡甚至还多嘴说了一句:“派人把她平安地送回去,不准动她一个手指头。”
听着他的话,即便是被人拖拽着,可我还是恋恋不舍地不想离开。
奈何之后的傅司衡愣是没有再看我一眼,扭过头去抄起一瓶酒像灌水一样仰头灌了下去……送我的人将我送到了公寓楼下。
月色很明亮,照在我的身上,就像是姐姐的温柔注视。
只有在此时此刻,在我身边空无一人的时候,我才能一扫刚刚浓烈的醉意,在路边疯狂地呕吐起来。
直到丝丝血丝吐出来后,我才释然地仰头望天。
姐姐,我已经足够接近猎物了。
你猜。
我会什么时候,咬断他的脖颈呢?
傅氏集团新项目发布的那天很快就到了。
已经狂妄之极的傅司衡,不仅邀约了无数政商名人都来到了这里,等待傅氏新项目的揭晓。
更在我的建议下,开通了直播,让全国的人共同见证这次傅氏集团的崛起。
毫不夸张地说,如果傅氏集团这次的新项目能够落实,将可以养活整整半座城的人。
可是没有人知道。
傅司衡提出的新项目,只是个幌子。
他的目的就是吸引更多的人投资傅氏集团,然后让通过财务作假,将这数以万亿计的巨款,吞为己有。
他的计划很周到。
可惜——他似乎忘记了一件事。
那就是,黑暗里的毒虫最害怕的,是光天化日。
如果能成,今天将成为傅司衡此生最光辉灿烂的一天。
我也很高兴看到他如今兴奋的模样。
因为我深深地知道一点。
一个人只有飞得更高,才能摔得更惨。
所以在傅司衡站在那面播放着宏伟蓝图的荧幕前,慷慨激昂地进行演讲的时候,我站在发布会会场,最后那处阴暗的角落里时,脸上绽放出了前所未有的兴奋笑容。
姐姐。
今天的我会让你亲眼见到,傅司衡从他触手可及的云端,落在地上摔得血肉模糊的场景。
“傅氏集团的初心并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造福全市的市民!
如果每个人都愿意加入到傅氏集团的新项目中来,你们终将和我一样,为自己人生,开启全新的大门……砰”!
傅司衡身后的荧幕爆发出了一声巨响。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从慷慨激昂的傅司衡身上,转移到了荧幕。
荧幕内,姐姐事务所的大门被狠狠地踹开,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缓缓从外面走了进来:“想不到苏大会计师的资料收集得这么齐全,这么久了居然还没有能够收拾完毕。”
姐姐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怀里抱着的是一堆盖上了保密印章的文件。
这是姐姐事务所内部的监控画面。
他一步一步地逼近着姐姐,虽然戴着墨镜,却还是掩盖不了他脸上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在靠近姐姐的时候,他一把抓住了姐姐的头发,冷笑地说道:“苏知云,你以为你那点破文件,就能动得了整个傅氏集团?”
“我都已经答应了,只要你帮我把新项目的账目修改完,我就娶你回家当老婆,全城有多少女人想要嫁给我,这种别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你怎么不知道知足呢?”
“苏知云,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面对男人的逼视,姐姐刚毅地回过了头,对着他怒目而视:“傅司衡,你以为不会有人知道你的把戏吗?
你娶我,不过是我为了更好地将所有经济罪名全部推到我的身上。”
“万亿的项目全部被你一个人独吞,我则在监狱里替你顶罪不知道多少年,可是以你的性格,你会放任我这个危险的炸弹在监狱里吗?”
“当我在监狱里的时候,你有一万种方法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我,可是傅司衡,我告诉过你,我不能死,我还要为我的妹妹活着,她需要人照顾。”
“既然你不肯满足我这样微末的愿望,我也只能……和你鱼死网破了!”
“只要这样,你们查不出来的我的妹妹,从此以后可以活在这片灿烂的晴空下,再也不用担心你的威胁……”话没有说完,她就被傅司衡拎着头发狠狠地砸在了墙壁上。
傅司衡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你妹妹?
你以为她值几个钱?
这个世上,有权有钱才是命!”
“苏知云,你不会以为你真的能翻天吧?”
“能与不能,试试不就知道了?”
面对姐姐已经头破血流,却仍旧像暗夜里狩猎的母狮一样的眼神,傅司衡终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被激得彻底失去了理智,竟暴怒地抄起姐姐桌上的奖杯,狠狠地砸了下去……血肉飞溅。
现场一片惨烈。
会场则是一片哗然。
无论是荧幕内还是荧幕外的傅司衡,都慌张到了极点。
荧幕内的傅司衡,在姐姐睁着双眼倒在地上的时候,在短暂的慌张下拨通了一个电话,听到那头的声音,他反而平静了下来:“我不小心杀了个人,帮我过来处理一下。”
而萤幕外的傅司衡,却再也没有了丝毫的理智,他疯了一样地在台上咆哮:“关上!
关上!
不要看!”
一时间无论是会场,还是直播,所有的地方都沸腾了。
傅氏集团的想要去通过切断电源,来关闭一切,却没有想到,我早就已经更改了电路。
而我是唯一知道彻底关闭一切办法的人。
可是此时的我,却静静地站在会场最黑暗最安静的地方,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傅司衡打电话叫来的人很快赶到了姐姐的事务所,他们很快就列定了方案,要将姐姐伪装成自杀的样子。
当他们抱着姐姐不曾瞑目的尸体,往楼下一丢的时候,整个会场的气氛被彻底的引爆了。
傅氏集团想阻止关闭直播,可是没有想到,更多的人拿出手机,开启了直播。
于是傅氏集团的事情一下子在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全民关注!
就在所有人被一轮又一轮,傅司衡的违法视频震惊的时候,一个声音又从现场的音箱里响了起来:“你懂什么?
她成为‘笑柄’,正是我筹划的结果。
我只是跟他说,只要她愿意给我做假账,偷税漏税,并且抬高公司估值,我就让她成为傅氏集团未来女主人。”
“苏知夏,这些对于你金牌CPA来说,不是件难事,对吧?”
因为这句话,会场被彻底引爆:“苏知夏苏知云,这两个名字这么相似,苏知夏会不会就是苏知云提到过的妹妹?”
“我懂了!
苏知夏一直陪在傅司衡的身边,就是为了找机会给自己的姐姐报仇啊!”
“天啊,一个姑娘怎么能这么有勇气,她假装舔狗,受了多少的谩骂和白眼啊!”
“是啊,她心里该有多难过啊……”难过?
我淡漠地看着在会场中央,像疯子一样怒吼着我名字,非要让人将我翻出来的傅司衡。
他们不知道,高功能孤独症虽然是天才病,它付出的代价,却是对外界情绪感知的迟钝。
我感受不到那些谩骂和白眼带给我的感觉。
我的心底,由始至终,从来就只有一个信念——为姐姐报仇。
清脆的回车键按下。
那些曾经被人从姐姐电脑里删除,又被我成功复原的文件,连带着我新搜集的证据,在时隔一年后,终于重新发往给了有关当局。
一时间无数警察将傅氏集团的会场团团围住。
嗅到头条味道的记者们更是蜂拥而入,无数闪光灯拼命地闪烁着,要捕捉这次的惊天新文。
傅司衡试图仓皇逃窜,结果却被冲进来的几个警察,死死地压在了地上:“傅先生,我们收到举报,因为您已经涉嫌故意杀人侵吞国有资产集资诈骗等,需要您配合我们调查。”
失去理智的傅司衡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咆哮:“视频是假的!
是伪造的!
是有人要陷害我!”
他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却在冷不防的时候,看见了我缓缓从会场最黑暗的地方走出的身影。
他愣了一瞬,似乎是在努力接受,一切是我这个看上去“舔狗”的人,为他谋划下的局。
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他生生挣脱了警察的桎梏,连滚带爬地冲到了我的面前。
他连站都不站了,趴跪在我的面前,任凭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知夏,夏夏,你去跟他们说,说这一切其实只是你和我闹着玩的,好不好?
你不是前几天才刚刚说爱我吗?
你能忍心看见我现在这个样子吗?”
“夏夏,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以后傅氏集团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我也是!
我们结婚吧,好不好?
我不想去坐牢,我不想死,夏夏,你放过我吧!”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苏知夏!
求你了!”
我冷漠地看着他。
随后扬起了手,一巴掌重重地落在了他的脸上:“傅司衡,我姐姐当初是不是也是这样求你的?”
“你放过她了吗?”
“‘爱你’那种假话,也只有你这种蠢货才会相信。”
我从他的身边走过,从手里掏出了一个小巧的u盘。
“傅司衡,傅氏集团所有的证据链条全都在这里了,包括——你藏在公司系统内部的那个独立系统和为你处理尸体那些人的电脑记录。”
“你害死过的每一个人,早就被你叫来处理的后勤部队,如实地记录了下来,那是他们以防你卸磨杀驴的保命符,可是现在……它注定成为你的催命符。”
“对了,你杀害我姐姐的视频,也是从他们电脑里找到的——傅司衡,你早就被所有人背叛了。”
“没有人会救你了。”
“你。”
“去死吧。”
傅司衡的精神被彻底击毁。
他像怪物一样发出怵人的嚎叫,疯了一样想要冲到我的面前,拖我一起下水。
可我只是冷笑地看着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亲眼看见他的手在离我眼珠一厘米的地方停住,然后被赶来的警察摁在地上,像疯狗一样,趴在那里仰视着我。
傅司衡被拖走了。
曾经骂我“一心只想爬床的恋爱脑舔狗”的那群人,如今正胆怯而又沉默地围在我的身边。
试图一点点地向我挪动,向我鞠躬道歉。
可是我却根本没有心思理会他们,视若无物地往外走去。
毕竟情绪对我来说是最无用的东西,我所有的情绪波动,只会因姐姐而起,因姐姐而走向终结。
比起接受他们的道歉,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审判傅司衡的那天,天是阴沉沉的。
像极了姐姐带我逃离研究所的那天。
那个时候,她牵着我的手,对我说:“夏夏,你不是怪物,你只是能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地感知着这个世界。”
可是姐姐……为什么我现在感知不到你了呢?
天空淅淅沥沥地落下了小雨。
冰冷的雨滴落在了我的脸上,像是代替我进行一场哀伤至极的哭泣。
开庭时,我作为证人出席了审判。
将姐姐搜集得来的证据,连同我手中的二百个录音以及数不清的证据链条,一并提交了上去。
傅司衡情节严重,被当庭判处死刑。
傅氏集团更是因为这场丑闻的出现,而彻底覆没。
那些傅司衡用来操纵普通人人生引以为豪的豪车豪宅境外资产,更是被彻底的查封。
所谓商业贵族。
最终,也不过只是一排虚伪繁荣的泡沫……姐姐因为用生命揭露了这样的黑暗,而被所有人尊敬。
她的事务所重新开了起来,成为业界最有名的事务所。
而她的照片被挂在了新事务所的墙上,受到了社会各界的缅怀。
我的姐姐,从只是我的姐姐,变成了不再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姐姐……站在事务所的门口,我没有选择进去。
而是在最后陪了陪她之后,我转身离开了那里。
因为我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是一件连姐姐都不知道的事情。
当年爸爸妈妈之所以会将我送到研究所,供人研究,除了我是难得一见的高功能孤独者以外,更重要的是,我有极强的反社会倾向。
当时替我诊断的医生就告诉过他们:“你们这个孩子如果不加以治疗控制,恐怕未来会出现比杀人更严重的事情。”
被关在研究所的那些时日里,我在幽寂的意识丛林里,幻想着对每一个伤害我的人进行最残忍的屠杀。
可是,在那个时候,姐姐出现了……她像一缕光一样,照进了那座从不会有一点阳光的丛林。
她拉住我奔跑,跑进了天蓝草青的旷野。
蹲下身子温柔地对我说:“别怕,夏夏,以后有姐姐来保护你。”
我认真地看着她。
感受着她带给我的温暖,然后学着寻常人那样,僵硬地咧开了嘴角,绽放出了一个并不美好的笑容。
那是我第一次学着如何去笑……我生命里的阳光,是姐姐给的,没有了她,我的余生都将被困在那座阴湿的丛林里……但是,傅司衡亲手夺走了她。
所以。
我怎么可能就这样让他轻易地死去呢?
在黑掉监狱的系统后,我假扮成了狱医来到了傅司衡的牢房。
他在看到被口罩包裹得极为严实的我时,却还是在第一眼认出了我: